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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抹桂花香

由于“十一”小长假连续下雨的缘故,只能依偎在家的怀抱,去享受那多年未曾体会的农家田园生活。也正是上天的眷顾,让我再次邂逅了那十几年未曾闻到的带有泥土芬芳的桂香。

我的家乡在秦岭腹地的深处,哪里气候宜人、树木丛生,生物多样,而就在我所居住的小村庄,有一棵据祖已有上百年树龄的桂花树,那也是我见过的最粗最高的桂花树了,主树干虽然只有三四米的模样,但非常的粗,需要三个成年人手拉手才能环抱,而分树干则有十来米的高度,伸向四面八方,方圆十几米的土地都在她的庇护之下。就是这棵树,她像母亲一样庇护着小村庄的老幼妇孺,由于她的枝繁叶茂,树底下就成了老人们休闲的圣地,成了妇女们拉家常的场所,成了孩子们放学和节假日的游乐场,只要不下雨或者下着蒙蒙细雨,桂花树底下就是小村庄最热闹的地方,充满了欢乐、嬉笑。而这里也曾经留下了我美好的童年,有写作业的痕迹、有玩耍的痕迹、有哭闹的痕迹,也有休息的痕迹。

匆匆已过十几年,由于求学、工作的原因,我离开了小村庄,离开了生我养我的母亲怀抱,这一离开就很少再有机会回到小村庄,即便是偶尔的返回,也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,很少能够静下心来与小村庄进行亲切的接触,此次的连阴雨给了我难得的机会。清晨,打开大门,一阵扑鼻的香气迎面而来,瞬间让我精神大震,我才意识到这是桂花飘香的季节,睡意全无的我,在洗漱完毕后,便撑起雨伞向桂花树下前行,几分钟的时间,我便来到桂花树下,这里也有了很大的变化,地面早已被水泥硬化,还安装了座椅和娱乐的设施,俨然成为小村庄人茶前饭后的休憩场所。站在树下,抬头望去,这棵经历百年的古树似乎也苍老了很多,曾经粗壮的分树干也有些许的枯枝,但那些枝繁叶茂的枝干上,桂花却毫不吝惜自己的容颜,美丽的绽放着,似乎有着傲视秋天,谁敢与我争锋的气势,每一株都开的那么灿烂,随着晨风的吹拂来回的摇曳,好像在欢迎着我这个游子的归乡。在欣喜之余,我也静静的站在树下,允吸着桂花的味道,感受着童年时在这里发生的点点滴滴,不时有小水珠顺着桂花树滴落在我身上,我也任由其肆意的捶打,以惩罚我这个长时间没有来过这里的不孝子。直到村里一个长辈的到来,才让我从万般的思绪中清醒过来,在和长辈的聊天中,我也知道了这棵桂花树近年来的变化,已被列入了村里的保护植物。看着这棵一直守护着小村庄,并见证了小村庄无数变化的古树,我想这也是对古树最好的回报。

在返回家里后,看着我湿漉漉的衣服,母亲心疼地问我去了哪里,怎么也不撑伞,我告诉母亲:“我去桂花树下了”。

母亲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,微笑着对我说:“原来你去桂花树下了,难怪我听见你出门的声音,却没有看到你人,去看看也挺好的”。母亲简短的话语,却让我听出了母亲对儿子的理解,他是多么的希望儿子能陪在她的身边,但她又是多么的伟大,她不想成为束缚孩子展翅翱翔的羁绊,她又知道儿子对这里、对小村庄那恋恋不舍的爱。于是她就像这桂树一样默默地守候着小村庄,用她勤劳的双手撑起我们的家,让我们兄弟几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无后顾之忧,不管何时回到小村庄,都有温暖的家和母亲做的美味的佳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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